金岳霖是一个很滑稽和有诙谐感的人,他终身中说过很多风趣的话,在西南联大时,有一次学生请他讲小说和哲学的关系,他讲完之后的结论是小说和哲学没相关系。1950年代北京大学请艾思奇讲演,批判形式逻辑,艾思奇讲完后,金岳霖就说,适才艾先生的讲话完全合适形式逻辑。金岳霖28岁的时候说一段话,其时他在《晨报副镌》上写过一篇文章,标题问题是《优良分子与今日社会》,是加入其时由蔡元培、胡适倡议的关于“好人当局”的会商的。其时金岳霖有一个见地,说是但愿学问分子能成为“独立进款”的人,所谓“独立进款”,简单说就是要靠本人的本领吃饭,这话听起来很简单,但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出格是在今天,对于处置天然科学的学问分子来说,做到“独立进款”的前提大体已具备了,由于他们要真有本领,就能做本人想做的事,而对于处置人文科学的学问分子来说,他们学会的那点办报办刊办出书社的本领,就不克不及像天然科学研究那样,想干就干,他们还得在打算经济的前提下工作,他们还很难成为“独立进款”的人,这现实才是现代文人的尴尬处境。但这和真正的“独立进款”还不是一回事,这一点文人不克不及糊涂,大师也不克不及糊涂。“与其在部里拍马,不如在生果摊子上唱歌”,这是一种人生境地,不说更弘远的抱负了,在今日,能实践金岳霖这个晚年的希望就很不容易。
金岳霖终身无邪浪漫,率性而行,他老是按本人的志趣去糊口,去干事,从不为名利所累。他不肯做行政工作,怕与人打交道。1926岁首年月到清华,开办哲学系,他做第一任系主任。不久冯友兰到了清华,他就当即请冯友兰做了系主任。解放初期,让他当清汉文学院院长,他也根基上是无为而治。他身段高峻,仪表肃静严厉,有时西服革履,执手杖,戴墨镜,一副英国绅士气派;有时着活动衫,穿短裤,球鞋,举手抬足像一个锻炼有素的活动员;有时在西装外面套个中式长袍,戴个老八路的棉军帽金岳霖又是一个乐观、诙谐的人。冰心密斯说,有诙谐感的人,特别是能在本人身上找到诙谐材料的人,老是开畅、乐观而宽大旷达的人,使情面愿接近。她说金岳霖就是能在本人身上找到诙谐材料的人,他有“丰硕的诙谐感。她记得有一次金岳霖笑着对她说:“我这小我真是老了,我的记性坏到了忘我的境界!有一次我出门访友,到人家门口按了铃,这家的女工出来开门,问我贵姓。我突然忘了我贵姓了。我说请你等一会儿,我去问我的司机同志我贵姓,弄得那位女工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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