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本文 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关闭窗口
刘洋:好的点子是科幻小说的核心吸引力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8/6/21 14:01:42  文章录入:admin  责任编辑:admin

 

  刘洋 “80后”凝结态物理学在读博士,新锐科幻作家,手艺乐观主义者。在《新科幻》《科幻世界》《文艺风赏》等杂志颁发科幻小说十余万字,作品也多次在《北京文学》《小说月报》等纯文学刊物连载,并持续三年入选中国科幻小说年选。

  九志天达 刘洋作品二种 《完满末日》 江苏凤凰文艺出书社 2015年9月

  刘慈欣小说《三体》“打破本来科幻小说封锁的读者圈”后,科幻作品在国内变得越来越热,掀起了一股阅读与创作的高潮。除了老一辈科幻小说家的不懈耕作,也出现了一批精采的年轻科幻作家,刘洋就是此中的一位佼佼者。

  刘洋,凝结态物理学专业,长时间研究科学,有着深挚的物理学问,他擅长从一些看似通俗而笼统的道理挖掘出奇特的科幻创意和奇异故事。与此同时,他的作品构想新鲜、精巧,文笔精妙,有着不凡的想象力。

  2017年下半年他推出了本人的第二本小说集《蜂巢》,无论是在科幻创意上,仍是在书写气概上,都更显成熟。

  刘洋:小学的时候接触到《科幻世界》杂志,从此对科幻文学发生了稠密的乐趣。阿谁年代的科幻小说以焦点科幻居多,良多创意都让人冷艳,我到此刻都还忘不了最后读到特德·姜的《巴比伦塔》、何夕的《异域》、刘慈欣的《塌缩》等作品时的震动和冲动。

  我本身就喜好阅读一些与科学相关的册本,科幻文学更是进一步激发了我对科学的热情。高考之后,我填报的全数是各个大学的物理系,这完满是受科幻小说的影响。

  刘洋:对。在大学期间我测验考试着写了一些短篇,颁发在学校的内部刊物上。在研究生阶段,无意当选修了吴岩教员的科幻写作课程,以此为契机,起头当真地写了几篇小说,之后很快在杂志上颁发了。这也激发了我进一步创作的决心,所以就不断写到此刻。

  刘洋:我本身是个科幻迷,写作小说之前看过大量的科幻作品,这些作品多多极少城市对我的写作发生影响。影响最大的必定是大刘(刘慈欣)的小说了:《朝闻道》里对科学摸索的固执精力,《流离地球》里雄伟的手艺想象,《球状闪电》里对宏电子的斗胆设定,《三体》里关于宇宙社会学的假设和推演……几乎每一篇小说都给我带来很大的震动。

  我刚阅读小说阿谁阶段,正好是大刘起头在《科幻世界》杂志颁发作品的期间。他的作品是典型的设定先行,便是先有了一个令人冷艳的点子,再以此构思出一个故事去包装它。点子本来就是科幻作品的焦点吸引力地点。我认为,所有典范的科幻作品,其长存至今所依凭的,都是它新鲜的设定,而不是此外。我小时候读过的那么多科幻小说,至今仍有印象的,都是那些设定奇异的篇目——以至良多作品的故事都不记得了,但点子仍然印在脑中——这些作品中大部门都来自卑刘。

  刘洋:没错,我的良多小说里都有大刘作品的影子,好比《单孔衍射》的一些部门就和大刘的《赡养天主》很像。写作的时候其实没有想太多,颁发之后,《北京文学》的主编师力斌教员评论说后半部门让他想起了大刘的一篇作品,我这才惊觉,虽然是原创的点子,但写作的时候仍不免被之前的阅读经验所带跑。别的王晋康和阿西莫夫的一些作品也对我影响很深,但可能是由于王晋康教员大部门作品的颁发时间较早,良多晚期作品我也是比来才补完,所以对我的影响不如不断陪伴我成长的大刘。

  刘洋:《蜂巢》是我的第二本书,之前还有一本《完满末日》。《蜂巢》集结了我近两三年写作的十一部短篇和一部中篇,它们的写作时间根基上是在我博士就读期间。由于我处置的是理论研究和数值计较,日常工作次要就是编程和处置数据。可是大规模计较一般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获得成果,所以我在期待法式运算成果的时间里,除了看文献,也经常把一些风趣的点

  刘洋:《完满末日》是我在硕士期间创作的,阿谁时候文笔还比力稚嫩,良多小说此刻读来会显得比力粗拙。比拟而言,《蜂巢》里的作品更成熟一些。两本书里的作品大多缘起于我看文献时俄然想到的小点子,根基与物理相关,所以在主题和气概上仍是比力类似的。

  比好像名小说《蜂巢》,是我在研究石墨烯期间俄然发生的点子。由于石墨烯中的电子具有超快的迁徙速度,所以我就想可不克不及够操纵这个速度,连系相对论写篇论文。最初论文没写出来,却是写出了这篇小说。

  又如《开往月亮的列车》,源自于我为调试编程软件所写的一个测试法式:我设想了一种可以或许持续加快的列车,让它的加快度和重力合成为一个大小与一般重力相当的无效重力,以致于在列车速度接近或跨越第一宇宙速度时,乘客感受不到失重效应。我设想这个工具的目标,一是为了写一个小法式调试软件,由于这个工具很适合编一个只要几行代码的小法式。调试软件的时候,我但愿可以或许弄一些风趣的工具,而不是写那种陈旧见解的“hello world”。后来写小说的时候想起了这个加快列车的法式,就以其为根本,做了一个完整的设定,最终写成了这部三万多字的中篇。

  晶报:你的小说中有良多物理学问和新手艺,能够说是偏于硬科幻。你若何对待硬科幻与软科幻?

  刘洋:这两个概念本身并没有严酷的定义。我倾向于用推理小说里的本格派和社会派来类比这两个概念。两品种型天然都有其拥趸,但从我小我的角度来说,我最后阅读科幻小说的乐趣次要来历于此中冷艳的设定或者瑰丽的奇迹,所以此刻仍是比力喜好阅读具有这些特质的科幻类型。按照一般的见地,如许的小说大要都属于“硬科幻”。

  凡是所说的“软科幻”,是指那些以人们很是熟悉的常规设定为根本所写作的小说,好比写外星人入侵、时间机械、克隆人、人工智能等等。这些小说的次要吸引力并不来自于设定本身——由于大师对如许的设定早已司空见惯,并不会对此发生惊讶感。它们次要是依托故工作节或对人物的塑造来吸引读者。虽然良多也长短常都雅的,但仍是不如新鲜的设定对我吸引力大。

  有人认为只要以物理或天然科学为焦点概念的科幻小说才叫硬科幻,其实我是不太认同的。我比力附和的是王晋康教员所提的“焦点科幻”的概念,次要关心设定的新鲜度和逻辑自洽,而不是设定所依赖的科学元素是什么。好比贵志祐介的《来改过世界》,乍看上去并不是硬科幻,由于此中并没有黑洞、星际旅行等硬科幻的常见要素,也没有什么物理学名词,但其设定的新鲜和完整程度,其实是相当高的。这种我认为也该当属于硬科幻——或者说焦点科幻的范围。

  晶报:我很喜好书中的《洞居人》那篇,文笔精妙,想象力诡谲。可否简单谈谈这篇作品?

  刘洋:这篇作品的最后点子很简单,就是若是一小我的客观时间的消逝速度和客观时间纷歧样,会发生什么风趣的工作。在进一步构想的过程中,我决定把这个设定推演到极致,在过程中一步步描写各类标准上的物理奇迹,于是就有了这篇小说。

  晶报:在这本小说集里,有不少篇章有着很浓的中国古代传奇小说色彩,好比《木人张》《异人》像志异小说,而《白龙寺》又有点像魔鬼小说,此中有《西纪行》的一些元素,是如许吗?你是若何考虑的?

  刘洋:在颠末几年的创作之后,我起头想冲破之前的写作气概。有一段时间,我持续写了良多不太正统的科幻小说,有古风的,有试图融合奇异的,有散文气概的,以至还用雷同古白话的文字写了一篇,标题问题叫《蔽芾国三藏遇难,金箍棒延滞乾坤》,发在《文艺风赏》上面。此刻来看,对于科幻小说,写作气概其实并没有那么主要,“写什么”才是最主要的。

  刘洋:我不断想要从现实或近将来的布景出发进行写作,而不是写遥远将来或者纯虚构的世界。缘由次要有三个,一是对现代社会问题的观照,二是便于写作,三是让读者更容易有带入感,提拔阅读体验。当然,我不会像纯文学那样深切地去描绘社会和人道,更多的时候,我写作的初始动力,仍是用新颖的点子来建立风趣的故事或者奇迹。

  刘洋:国外的不说了,国内的刘慈欣、韩松、王晋康都是我很是佩服的科幻作家。

  刘洋:正如我之前所说,一部精采的科幻小说,除了故事出色之外,最主要的是其焦点设定要足够吸惹人。这恰是科幻小说所该当具有的特质,正如推理小说的焦点是犯罪狡计的设想一样。虽然良多不以科学设定取胜的科幻小说也很都雅,但我们不应当就此忘记了这一文类的基石地点。在“新海潮”活动之后,世界范畴内,如许的焦点科幻其实是在逐步式微的。我仍是但愿可以或许有人继续写一些有“黄金时代”气概的作品,苦守焦点科幻的阵地。

  晶报:你出书了两本短篇小说集,有创作长篇吗?在你看来,创作长篇与短篇有什么纷歧样吗?

  刘洋:我的长篇小说《火星孤儿》曾经完稿了,估量会在本年岁尾出书。这本小说恰是我之前所说的那种“焦点科幻”,其故工作节根基上是由一个焦点的点子所鞭策的。当然,我给它包了一个外星生物入侵的壳:从某一天起头,地球上俄然发生了一系列很是奇异、难以注释的工作:汽车凭空飞起,诡异的大火肆意延伸,从地下升起了无数黑色的石碑……颠末查询拜访,人们发觉是某个外星文明在背后把持这一切,但对其目标完全搞不大白。小说的配角是一群特殊的高中学生,在故事的最初,他们最终发觉了这一切背后的本相。这里我就不多剧透了,总之它并不是一个凡是意义上的外星入侵题材,其本身仍是源于我在微观物理的层面上所作的一个斗胆设定。

  长篇的写作给我的感受就是,它需要更多耐心,不像短篇,兴之所至,完全能够泼墨而就。《火星孤儿》这个长篇我前后用了三年多才完成,这期间,跟着创作激情的冷却,经常会有卡文,或感受情节生涩的时候。所以,长篇创作需要有比短篇更持久、更强大的动力来支持整个创作过程。并且,在漫长的写作历程中,作者对故事的设法会跟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改变,还需要当令地进行调整。

打印本文 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关闭窗口